025.抱紧她,再也不放手(1 / 2)
生活千变万化,那片熟悉的蓝从未变过。
那片蓝之上,几只海鸥盘旋,时而俯冲,发出凄厉的叫声。阵阵浪潮不断拍向崖壁,在崖底的岩石上砸得粉身碎骨,激起雪白浪花,像一个个破碎的梦。
当头烈日不近人情地照,晃得少女眼前全是光晕。湖风更是迎面乱吹,将那欲要淌出的泪水硬生生吹干。
憋了多年的心里话终于被任知昭全盘送给了两位家长。发泄完后,那个家,她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回去了。
少年哪吒的故事在中国家喻户晓。望着脚下那些破碎的梦,任知昭忍不住去想哪吒削骨还父的故事。
她也想把她的这条命还给父母。她无数次这样想。
中国人老爱说,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。那就把这身体发肤还给你们吧,我不要了。
这望不到边的安大略湖,曾给过她希望,现在,也可以给她自由。
其实事到如今,她早已清楚她曾经的希望不过是妄念。内心深处,她清楚是任一铭放弃了她,清楚他再找是迟早的事,也清楚即使不是这个张雁,日后也会有他人。但她会觉得,只要这件事还没发生,只要那句点还没被画上,她就有理由继续抓着那希望,或者说妄念。
妄念被浇灭了,句点被画上了。任知昭终于被逼着面对她拖了七年不愿面对的现实——上海彻底成为了过往,她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,她的余生都将与任家父子捆绑。
但是如果现在跳下去,她就再也不用面对那样的现实了。
“昭昭!”
恍惚间,任知昭听到任子铮惊慌的叫声。她以为自己已经跳了,已经挂了,现在在地狱里,刑罚就是天天听任子铮叫她八百遍。
然而转过身,她看到还是一样的山路,草丛,那棵歪脖子树……
以及任子铮,站在那里,向她伸出了手,声音从刚才的惊慌又变回了冷静:“昭昭,过来,那里不安全。”
她站得离死亡实在太近了。即使她不干傻事,这些岩石,天天风吹雨打的,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松动坠落。
可任知昭只是那样回身对着他,一动也不动,丝毫没有要过来的意思。
她站在光里,背对太阳,任子铮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。
救援溺水人员时,是不提倡亲自跳下水的。通常情况下,任子铮肯定能想到这点。
但在那个当下,他真的管不了那么多。
他做了那天第一个不理智的举动。她不过来,他就过去。
走到她身边,他先是抓住她的手臂,以自己的身体给她当安全绳。他看清她的脸上,双唇红肿干裂,泪水风干在了眼边,而眼里是无尽的黑洞。
任子铮当时还是存着些理智的。虽然他想,但他知道,如果此刻将她拥入怀中,她一定会激烈挣扎,然后二人一起坠下悬崖。
他于是低下头,轻声央求她:“昭昭,我们到下面去坐好不好?你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告诉我,我会听你讲。如果你觉得跟我讲不够的话,我们可以去看心理咨询师,好吗?”
他真的很好,很温柔,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也能耐得下性子。
可他越是这样好,任知昭越是抓心地难受。
他的好,对于此刻的她来说,像一种高高在上的展示。
明明人都已经搬出去了,好好过他云上的日子不行吗?为什么非要带着他那完美的人设,优越的姿态,跑来她面前踹她一脚,提醒她她有多么的不堪?
贴着他的身体,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。她垂下眼不看他,无力道:“任子铮,算我求你,放过我。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,我已经知道你很优越了,能不能别再施舍我了?能不能别再这样演了?”
能不能带着你的优越,你的房你的车,你joalone的香氛,aep的洗护用品和l’oitane的护手霜,滚出我的生活。
任子铮真的听不得这种话。什么施舍,什么演。
自己对她一片真心,为什么总被她曲解成这样?
他稍微有些急了,抓她的手都更用力了些: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说,你知道我这人没什么艺术细胞也不会假装,我从来没有在你面前演过什么。我知道你不开心,我知道你怨恨我,怨恨我们所有人,但是——”
“原来你知道啊!知道的话怎么还不快滚呢?”
任知昭一口打断了他的那些“肺腑之言”。平日就没什么耐心听他灌鸡汤,此刻就更不可能有了。
从早上起来就喊到现在,水也没喝,饭也没吃,她觉得喉管冒烟,却还要哑着嗓低声对他发泄:“你现在有功夫在这儿劝我,当初怎么不知道劝劝你爸不要勾搭有夫之妇?要不是你爸勾引我妈,我爸妈现在可能还在一起!我爸可能已经到加拿大了!要不是你爸把什么张阿姨介绍给我爸,我现在可能还有个家!”
这话真就是纯纯的发泄。她知道有没有任军,王桦和任一铭继续在一起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;她也知道,任一铭和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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