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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1节(4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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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甲白袍白马,轿后是第五十名全副武装的王家侍卫。

王后小心的掀起窗帘,外面的街道上挤满了人,这让她觉得好受了些:“陛下,所有人都来为父亲送葬了!”

“是呀!”金法敏叹了口气:“毕竟庾信公已经死了,就算是再怎么恨他的人,也不会和一个死人斗气了!接下来,我们就要面对那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了!”

金城的中心,以花岗岩砌成、壮丽辉煌的金春秋墓前,悼念的人群远没有金法敏在广场四周布置的卫士多。会有更多人来的,金法敏让护卫扶妻子下轿,心里一边想。毕竟,现在四周都是贵族,而更晚一些,就会允许平民前来送葬。傍晚我再来拜祭,好让平民看到我的哀痛,没有他们的支持,我很难对付那些躲在阴暗中的敌人。

薛仁贵站在第一排,作为上国的使臣,他的身份要高于在场的所有人,甚至包括金法敏。不过他的脸看上去满是茫然,这次刺杀应该和他无关?金法敏心中暗想,但这也有可能是一种伪装,毕竟对于唐人来说,金庾信哪怕还能喘气,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。相比起薛仁贵的到来,金庾信的死未免太过凑巧了。

薛仁贵粗大的手掌从锦袍里伸了出来,仿佛一块坚硬的岩石,金法敏赶忙伸出右手,握了一下。

“殿下还请节哀,保重贵体!”薛仁贵低声道。

“多谢了!”金法敏点了点头:“薛总管,请!”

兄弟

“不敢!”薛仁贵略微谦让了一下,便当先第一个走了过去。金法敏看着对方的背影,暗想对方到底知道多少?金仁问和他说了什么?方才他说的节哀是嘲讽还是威胁,或许那不过是句毫无意义的客套话,他不知道。

金仁问是第二个,他没有说话,只是向兄长点了点头,雨水顺着他的黑色貂皮披风滑落,里面是黑色的孝服,金庾信的死太过突然了,他甚至来不及准备外面的孝服,只能黑色貂皮披风替代。金法敏的目光紧紧盯着金仁问的背心,假如今天棺材里躺着的是他而不是金庾信该多好呀!新罗王心中暗想,我肯定无需为其哀悼反之,如果真有那么一天,我肯定会换上最华丽的蜀锦外袍和金线内衣,还在头际配搭镶嵌满宝石的王冠,以示我的喜悦。

王家队伍穿过两道石门,来到金春秋墓前的小殿堂,依照金春秋临死前留下的遗嘱:他希望死后能够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比邻而居。金庾信的棺材被抬到穹顶之下,地上的石板已经被抬开,露出一个黝黑的洞穴,那儿有一条狭长的墓道,直通先王的安居之处。周围的新罗贵族们纷纷在王后和国王身旁跪下,无声的抽泣,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曾经在金庾信的麾下作战,有的人甚至父子两代人都跟随金庾信和金春秋,参加过大小几十次战斗。看到这一切,金法敏觉得塌实多了,至少这我还有很多支持者。

在用青铜、橡木、花岗岩堆砌而成的穹顶之下,金庾信的躯体躺在地洞旁的棺材中,在送进墓穴之前,这个老人将在这里停留三天,以供众人拜祭。依照新罗人的风俗,金庾信的尸体身着铁甲,双手叠放在胸前,神色威严,他的右手边是弓和箭囊,左手边是连鞘的宝剑,仿佛是即将出发去征讨自己的仇敌。而现在他已经不在人世,还有谁能保卫自己的王座呢?金法敏下意识的目光扫过众人。

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,送葬仪式结束了,金法敏疲惫的走出殿堂,他帮助自己的妻子登上轿子,正准备离开,看到薛仁贵朝自己走过来,面孔红润,胡须中却已经有了灰白色斑点。金法敏意识到对方应该有什么事情和自己说,便亲吻了一下妻子的面颊,示意轿夫先送妻子离开。

“庾信公乃天下少有的豪杰!”薛仁贵叹了口气:“恐怕有生之年,我很难在贵国见到这么出色的人物了!”

这厮到底是什么意思?是随便找句话开启话题,还是有意这么说?金法敏心想,口中却漫不经心的答道:“是的,我们所有人都很怀念他!”

“是呀!”薛仁贵摊开手掌:“失去这样一位豪杰,又怎么能不怀念呢?当初先帝去世时,我也有类似的感觉。真的,我能够理解您现在的难处:唉,我们都很清楚,没人能有本事担起庾信公留下的担子,然而死者已逝,国家终究得有人统治,必须有人统治。在这个黑暗的时刻,您需要帮手,忠诚而又有能力的帮手!”

这厮到底是什么意思?金法敏皱起了眉头:难道庾信公真的是死于唐人之手?否则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,好似他早就知道庾信公会死一样。

“您说得对,庾信公去世后留下的空缺,的确无人能够填补,难道薛总管有什么建议?”

“殿下,您的兄弟是最好的人选!”薛仁贵指了指不远处的金仁问:“真的,您比我更清楚他的才具,而且圣上也对仁寿将军十分信任,如果您任用他替代庾信公的位置,有关唐与新罗之间的那些不好的风声,很快就会不攻自破的。”

金法敏的笑容完全凝固了,他担心自己会把牙齿咬断。让金仁问替代庾信公的位置?薛仁贵以为他是谁?难道我会把自己和新罗煮熟切好,撒好调料酱汁,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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