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节(3 / 4)
会舍命相护呢?若焦侃云有恙,我亦去死。”
彼时焦昌鹤怔愣着瞧了他许久,估量着他所求之事并不简单,便让他说一说诉求,想着从此处下手,认真拒绝他此番计策。
哪晓得,听过虞斯所求之后,焦昌鹤头皮发麻,震颤不已,就觉得这契子…可以一收。
“他求什么?”焦侃云满心震惊,想起虞斯说给她画押当奴,竟然不是玩笑话,虽未为奴,成了侍卫,也令人啼笑皆非,她追问道:“能让阿爹答应,想必并不为难?”
焦昌鹤回忆着,“他求一个,上门向我赔礼道歉的机会。”
焦侃云心念微动,咬唇思量,不由得想起那日正午日头晃晃,虞斯与她在墙边絮语,他说想郑重上门向焦昌鹤赔礼道歉,“我会让他满意我的。”
实则到这里,焦昌鹤尚未头皮发麻,他还想着,“忠勇侯是必须要被朝臣孤立的势力,你与他走得近,前有太子案遮掩,便不提了,如今太子案了结,他若再登我尚书府的门,我岂不落人口舌,惹恼陛下?我自是不敢。谁晓得他说……他已贿赂了圣上。”
焦昌鹤这才开始震颤发麻,险要站不稳了,惊声问了他,“你贿赂了谁??”
虞斯道:“我献上诸数北阖至宝,贿赂了圣上。我请他准许,焦尚书开门,允我进府赔礼。圣上知我心意,原本要为我赐婚的,哦,您放心,我自是拒绝了。只是因为圣上知晓,才会对此事有所宽容。”
他真是……艺高人胆大,焦昌鹤好半晌没说出话,找回语言后便问他,“圣上可有不悦?”
虞斯说道:“有,但不是冲您。圣上嫌我恶心,让我自行离去,感情之事不用跟他汇报,随意折腾,说没有他的赐婚,我成不了。”
当然成不了!焦昌鹤看着虞斯,这人心机之重,谋虑之深,连谈情说爱都行如此骇人听闻之策,步步为营,他不以强权威逼,却谋心谋情,难道是想要享受身心皆得的驾驭快感?
武力又极高,倘若以后拌嘴吵架,随意一挥手,女儿命都没有了。
怎么看女儿都拿捏不了一辈子。他身为人父,自然先求女儿嫁个安稳人家,最好是他能掌握的官职品阶,才不会受半点委屈。
难怪圣上想也不想就同意,圣上是了解焦昌鹤的:上门赔礼可以,上门提亲不行。
所以焦昌鹤才十分惊颤地问焦侃云,“你对他没有私情吧?”
倘若焦侃云很吃这一套手段,已然与他两相里眉来眼去,焦昌鹤都不敢想……素日里女儿那般骄傲优越一个人,私下被虞斯拿捏成什么样了。
遂赶忙收下契子,想着拿捏虞斯一二。只不过,他的舍命承诺可以收,提亲是门都没有。
焦侃云不知道焦昌鹤的心理活动拓展得翻天覆地,只问道:“那父亲与他约了何时上门赔礼道歉啊?”
焦昌鹤端凝着她,“你别管,到时候你给我在房里好好待着,不许见面!”
焦侃云一噎,她有表现出想去见虞斯吗?怎的防备至此?
话尽于此,两人再次回到堂中,众人已在商量祭祖的一应事宜。
每年中元节,朝廷都会给官员休沐三日,以尽祀祖与祭供土地之事,焦昌鹤父母早逝,焦侃云须得先从焦家祭拜祖先,后随母亲到阮家祖先的墓地,这是历年父母商议好的结果,错开时间,双方都不能耽误,今年还打算放河灯赏孤,因此从早到晚,她都很有的忙,饶是休沐,也无法抽出空,再给虞斯多带一个字去。
她本想遣风来得空去一趟,没想到正因太子案陈词上结,她之前算计让风来办案蹭功得到回应,父亲直接将计就计,把他调到自己身边任贴身护卫之职,除了会陪焦侃云去金玉堂,其余时候不再让她多作差遣。
焦侃云气笑了,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但一想到吏部尚书的贴身侍卫,确实比她的侍卫更有前途,对风来来说,是好事,便没有多做争辩。
如今她身边就只有画彩,但画彩毕竟是深闺中的侍女,无法翻墙掠院,也无法随她这个书吏一道上任。
焦侃云决心好好办公,认真相面,故作乖巧听话,等时机成熟,总会官复原职……原职还是算了,与楼庭柘结党不是什么好事,官复原阶即可。
三日后,焦昌鹤先去上朝,将她交给手底官员,安排了位置。她与焦昌鹤的关系众人皆知,亦晓得她曾是赫赫有名的小焦大人,并不敢轻慢,依旧唤她大人。
她奋笔疾书整理公文,头也不抬,语气温柔:“叫我侃云就好了。若是焦大人知道你们看顾他的情面,恐怕不仅不会高兴,还会严惩。吏部的活儿我不熟,往后还要仰仗各位教我。”
众人见她如此随和,纷纷笑着答应,见她一直翻书写字,孜孜不倦地汲取着知识,便都愿意指点她两句,她立即借求问之机与众人谈话深入,一来二去,便如故交多年一般,有聊不完的话题。等焦昌鹤回来时,她已经把那一片坐熟了。
焦昌鹤打开案几上放置的秘匣,抽出一份厚厚的书册交予她,斟酌片刻,只说道:“自去琢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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