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

搜索 繁体

入画(1 / 2)

来请崔沂的,正是李宴的人。

那名内侍一身宫装,神情温婉,举止娴雅,显然是李宴近侧心腹。她竟然知道那日李宴带着李昭宁偷偷来过崔府,笑容可掬地这崔沂说:“殿下自那日之后,几乎日日念着您。好在今日终于得了空,终于可以请得姑娘入殿一叙。“

崔沂随她七绕八绕,穿过层层帷幕与回廊,最后走进一间小巧的内室。与外头珠帘玉案的华美相比,这处清静得近乎冷清,只在榻旁燃着一盆银炭,火光暖黄,照得四壁也透着一层柔色。

榻上倚靠的,正是李昭宁。

她穿一袭浅绛色宫装,披着织金薄衫,见崔沂进来,方要起身,崔沂忙低头欲行礼,却被她轻声止住:“这里没有旁人,不必拘礼,快坐过来。”

崔沂应声走近,刚想开口,炭火的热意扑面而来,额头立时渗出汗来。她悄悄扯了扯袖口,偷偷松快松快。

李昭宁瞧见了,莞尔一笑,语气里竟带着些歉意:“宫里暖得过头了些,我身子弱,御医说不能着凉。苦了你了。”

眼前的李昭宁,和那日来崔府的她好像不一样。宫中层层帘幔仿佛把人隔开了几重距离,想起刚刚宦官宣读的礼单,崔沂忽然有些踌躇,开始后悔起自己准备的礼物。

那日她给昭宁讲庄子上的事情,看她听得欢喜,得知她即将及笄,便寻了些市井小物,又亲手绣了一个香囊,通通装入一个匣子里,想着她大约会喜欢。可如今,看着眼前女子身上上好的绸缎与绣金,她还是迟疑了。

李昭宁看出崔沂的犹豫,也不点破,只等着她在身边坐下,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。眼角余光瞥见了崔沂带的包袱,便知是准备好的生辰礼,清泠泠的眸子里竟然带上了一些促狭的笑意。

“你带的是什么?”她低声问道,语气轻快,“快拿出来给我看看。我再等下去,可就要自己拆了。”

这样的李昭宁,和那日安安静静微笑着听崔沂说话的李昭宁里不一样;也和刚刚坐在高台上看不清面容的李昭宁不一样。她平常像一幅毫无生气的仕女画。这一笑,如春水晕波,让人移不开眼。那幅仕女图在崔沂眼前活了过来。

崔沂有些愣,几乎看得痴了。

她的脸倏地烧起来,慌乱地低头去解包袱。

里面是些风车、小兔子、铜哨鸟笛等小玩意,崔沂等李昭宁看过一圈,又献宝一样抱出她眼里的重量级——一盏走马灯。

李昭宁看得目瞪口呆,娴静如她,也露出几分难得的惊讶神色。

崔沂嘿嘿一笑,只说:“都是些稀松玩意儿。你那日说说不怎么出宫,我便想着带些孩子家玩的东西来给你解解闷。”

她指着最大的那个,“这个是走马灯,点火后里面会转,会有好多好看的图样,我也没亲手点过,只看别人玩过。”

她又拿起木制的小兔,“这个,按一下就跳。还有这个——”她拈起鸟笛,随手一吹——“啾——”的一声脆响,出人意料地响亮,吓得她一哆嗦,赶紧收手,不好意思地笑:“没想到这么吵。”

她之前不是没吹过,只不过都在闹市、旷野,只是进京之后就没再玩了。没想到这东西在宫里一响,竟显得格外突兀。

李昭宁看得极认真,像是面对稀世之宝似的,连那只跳兔都不放过。

“它真的会跳?”她眼神里带着点稚气的兴奋,“你教我。”

崔沂手忙脚乱地帮她按下机关,小兔子“扑通”一声跳了起来,正好蹦进了她的裙褶里。李昭宁怔了一下,旋即笑出声来,眼角弯弯的,像初春的月牙。她只担心磨损机关,不舍得再按,便拿起鸟笛,轻轻吹了吹。

细小却清亮的哨音划破殿内寂静,余音未散,帘幕忽地被人挑开。

来人步履沉稳,一袭玄色朝服,衬得身形修长清峻,正是李宴。

他目光落在昭宁脸上,怔了一瞬,定定看了片刻,才低声道:“倒是难得,能见你笑得这样。”

他缓步走近,似笑非笑地拿起那只鸟笛,低头把玩两下,方才淡声道:“方才听见这声音,还以为是哪家公子在殿外斗鹃,原是你在这儿藏了个会唱的。”

他语气轻缓,又扫了崔沂一眼,慢吞吞地补了一句:“崔姑娘总有这些新奇玩意儿,还真是个福星。”

这话听着地体,崔沂却莫名觉得周身一冷。李宴说得自然,可那语气里像咬住了什么,又似乎极快地咽了下去。她正要见礼,又有一个掀帘而入。

那人身着杏黄常服,衣袂上隐绣着四爪蟒纹,金线细细挑出团形,是东宫太子才有的服制。他眉目端方温雅,神色却带着一丝隐隐的不悦。他先看向李宴:“我说怎么不见你人,原来到这儿躲清闲来了,父皇正四处找你呢。”

他又转头,随意扫了崔沂一眼,挑挑眉:“这是哪家的姑娘?”

崔沂心里直打鼓,太子与亲王同在,她这样身份的姑娘,到底该先向谁行礼?一时间脑中乱成一团。

这场面太大,大概陆氏与姑姑在教规矩时都没料到,是

热门小说推荐

最近入库小说